锦帕仍在出神,反应过来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:“仙君等等,我这就去找些吃的来。”
苏慕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:“若是吾不在,锦帕可如何是好。”
这山野旷大,不觉天色已晚,夜凉如水,一荫大树生生将炎炎夏日掩出了几层阴寒的意味,锦帕张望了片刻,心下一定,念诀笼出一个圈圈住苏慕,道:“夏日潮湿,怕是虫蚁蛇毒扰了仙君,我去前边捉些鱼来。”
苏慕躺在草地上虽是虚弱,倒也乐得自在,分出闲暇与锦帕笑道:“快去罢,莫湿了衣裳。”
近日常常异动,虽说是艰险异常,倒也挺了过来,顺带的锦帕身手也灵便了不少,一串仙诀应声而落,两尾银鱼在月光下高高跃出水面,扑棱棱落在地上。锦帕回身朝苏慕得意一笑,带了一丝顽皮笑闹:“啧,风水轮流转,今日是锦帕为仙君务食,仙君可拿什么来谢我?”
烈烈篝火下映的锦帕面颊通红,时不时吹口气转动一下鱼身好让鱼熟的均匀,几道柴火的黑痕擦在锦帕白皙面容上,她却浑然不觉,有些狼狈的鼓捣着炭火好让火更旺些。苏慕在一旁瞧着,微微有些偏了心神。
锦帕分出闲暇瞧了苏慕一眼:“仙君光会瞧热闹,来尝尝。”随后颇为献宝的将鱼吹了又吹,递到苏慕口边,“小心烫。”
苏慕含笑尝了一口,假意皱一皱眉:“啧,太淡了。”锦帕嘟嘴哎呀一声:“这荒郊野外的,哪里去弄调料,仙君真是挑剔,况且伤口尚深,不宜口重。”
苏慕又摇一摇头:“太老了,过了火候。”
锦帕转一转眼珠子:“瞧这情形,还是树上的酸果更合神君口味,这鱼还是我勉为其难吃了罢。”
苏慕掩了笑意不动声色偏过身子:“吾说不好吃,又不曾说不吃。”
天界皆知,这九重天的苏慕仙君向来懒懒散散,连仙宴也是能推则推,怕是谁也想不到今日为了一尾银鱼独独与锦帕废了这些唇舌,因了独独,这唇舌自然也是与众不同,带了些宠溺的意味,锦帕却浑然不觉,当真以为苏慕挑挑拣拣,嘟囔了几句去挑弄柴火,苏慕瞧着她呆愣愣的有些孩子意味,方才想唤她,不远处树丛里忽然蹦出一抹青色衣裙,因了黑夜,有些看不真切。
那身影朝锦帕忽然扑过去,苏慕大喝一声:“是谁?!”
锦帕正自生闷气,茫然往后一转头,忽的撞上一个青色身影,还不及叫喊,就被扑倒在地。好在地上皆是软密青草,也不甚疼,倒是锦帕吃了个闷亏,有些不明所以的揉着脑袋问:“你是…”话还未说出口,抬头看到面前来人,惊得话也说不出。
面前青衣姑娘分明就是活生生的蒹葭,竟是与平时两个人一般,已探出手抱着烤鱼就啃了起来,脸上沾了些屑子也毫不在意。一副饿坏了的模样。
锦帕张了张口:“蒹葭姑娘,你,你没有死?”
青衣姑娘闻言停下了动作,抬头望了锦帕一眼,一拍脑门,恍然醒悟:“我忘了变回去了!”
言罢,但见她周身散发出莹莹光芒,转瞬间便化作了一个红衣少女,言笑晏晏,嘴角油汪汪的,颇为可爱,原来是小狸。
“小狸!”锦帕失声叫道,“你变成蒹葭做什么?你怎么跑来这里的?”
小狸叹了口气:“还不是怪你,那****服了还魂丹,不过片刻便醒了,听得帘帐外你与齐王虚与委蛇,怕坏了你的事才不敢出声,你倒好,后来跟着那白衣神君跑了。说来也怪,齐王昏睡不过三个时辰,我便感知到一股浑厚仙力渗进屋子唤醒了他,那仙力好生厉害,压得我差点又昏过去。”
锦帕啊了一声:“然后呢?齐王发现你了没有?”
小狸摇摇头:“没有,齐王醒了以后,四处瞧了你不在,倒也未来掀我帘帐,反而是匆匆出门而去,倒是玉苑那老婆娘,烦煞人,成日派婢子来敲门,我这不是没法子,才变成蒹葭糊弄两天,真是好不自在。说来也怪了,她这两日瞧见我,好似有些怕我。是不是我装的不像?这下找到你可太好了,我终于不用假扮了。”
随即想起什么似的,探头问道:“蒹葭姑娘呢?没与你们在一处,还有那日黑衣的神君,我那日瞧着他浑身的气度真是气派,想来也是九重天来的?”
锦帕喉中有些发涩:“小狸,辛苦你了。黑衣的神君叫无量,是九重天天机阁的阁主,蒹葭,蒹葭死了。”
小狸手中的鱼掉在地上:“怎么,怎么会?”
锦帕拉了小狸坐在篝火旁边,一五一十将玄龙阵中之事讲与她听,偶尔有些絮叨说不清的,苏慕在旁边提点两句,以来二去,小狸也异常聪灵,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:“这么说,无量神君失踪了,蒹葭姑娘也是九重天的仙子?齐王,齐王居心叵测?”又摇了摇头道:“我不信。”
锦帕有些着急:“小狸,莫要被蒙骗了,我一开始也是不信的,可,可这如今。”苏慕却不咸不淡握住了锦帕一只手,淡淡对小狸说:“有话但说无妨。”
小狸收起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,取了树枝在地上随手画了个圈道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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