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帕有些茫然,伸手指了指自己:“我?”
苏慕点点头:“是了,幻境玄妙,你我皆入阵怕是不能,若我入阵,怕是苦无益处,不若吾化了仙力渡你入境。笔、趣、阁。info切记幻境中一切皆为虚妄,小心分辨,将无量完好无损的带回来,他在这玄龙阵中多伤一人性命,出阵便愈难一分。”
锦帕点点头,咬紧牙关道:“仙君也要保护好自己,锦帕定然勉力一试。只是如何让无量神君心甘情愿自破幻阵,还是个大难题。”
苏慕低低一笑:“心病终须心药医,这倒也不难。”随手一拂,锦帕身上的鹅黄衣衫散发莹莹白光,白光所到之处,身上清清凉凉,锦帕抬了头,有些不解。
“吾已将你化为蒹葭模样,但这法子只能维持半个时辰,你且把握机会。”苏慕朝锦帕一招手:“锦帕,过来。”
锦帕乖巧点点头,有些不信的摸了摸自己脸,又向苏慕走近两步。
苏慕唇边浮起一丝笑意:“虽说模样变了,神情仍是呆呆傻傻的,啧,莫要害怕,我等你出来。”
锦帕未曾来得及说话,身侧景象仿佛水汽氤氲,甚么也瞧不甚清楚,正自混沌,忽的刮过一阵清风,风中似乎掺杂着无数花香,令人灵台一凛。锦帕忽的清醒过来,原来自己此刻已然站在了无量身侧。
汹涌的人群在无量神君抬起头,生生扯出一丝笑,那笑意直达冰冷眼底,没有一丝温度。周围寂静一片。
即便是肉体凡胎,也能感应到那人身上森然的杀气。众人不觉打了个寒颤,没有人胆敢再向前一步,巨大的压迫感笼罩着他们,连后退逃跑也没了力气。
“尔等凡人,愚昧无知,活着也是无益,”无量神君看向下面蠢蠢欲动的人群,抬手拔掉了肩上的匕首,鲜血顿时喷涌而出,溅到无量白皙的皮肤上,宛若一片片娇艳的花瓣,他冷然道,“既是无知,又有何苟活之趣?笙笙一人孤单,不若你们都去陪她。”
言罢,手心处亮起一团幽蓝色的光芒。
锦帕一急,顾不得许多,上前拽住无量道:“公子,且慢。”
无量神君整个人身影都顿住了,半晌没有动弹一下。
良久,风里传来他嘶哑的声音:“笙……笙?”手里的光芒已黯淡了许多。
锦帕有些不忍,声音里却带着笑意:“是我,公子。”即便是骗他,也总好过让他沉沦在这可怕的幻境之中。
无量神君仍然不转过身子,只低声自语:“多半是我的幻觉。”
锦帕瞧见一侧笙笙鲜血淋漓的身体,心下不忍,又怕坏了事情,赶忙念了隐诀将笙笙尸身隐去。无量怕是失魂落魄的厉害,连这仙法都不曾发觉。
他迟迟未转过身,沙哑的声音好似风中揉入尘沙:“是你吗,笙笙。”
锦帕忽然有些心酸,明明知晓这一切只是幻想,可那千年前呢?笙笙真的倒下无量脚下,那时候没有人来骗他,他是怎么样带着一具冰冷尸首离开的?
她话音里带了哭腔:“公子,跟我走吧。我们离开这里,好吗?”
无量未曾答话,只是手中的蓝色光芒瞬间湮灭。他木讷的转过身子,望向前边的青衣女子。那分明是笙笙的模样,眉目如画,巧笑倩兮,青衫上绣着几朵桃花,同那间小庭院里桃花的颜色一般无二。那时他在树下翩然舞剑,她便静静坐在台阶上望着,那样静谧安宁的日子,每一朵桃花都像是落在他心里。
“好。”无量笑的释然,“笙笙说甚么,便是甚么。”
锦帕携了无量手,默默的往前走,人群中有些惧怕的让出一条道。不论如何,先将他带离此处,方为稳妥,锦帕在心中默默估摸了下时辰,怕是半个时辰将至,之间不多了。脚步便匆匆加快。
锦帕呼了口气,出了百姓围绕的圈子,正欲加快脚步往前走,身后的无量突然脚步一滞。
锦帕惊疑不定,回过头问道:“公子,怎么了?”
无量道:“笙笙,你方才可曾唤我?”
锦帕摇摇头:“想是人声嘈杂,公子听错了罢。公子,笙笙不爱热闹,我们快走罢。”说罢急急拽住无量就要往前跑。
无量却未动分毫,愣在原地。锦帕有些心下急躁,皱了眉回头,却听见耳畔柔柔一声:“公子,且慢。”那声音与那笙笙生前,别无二致。
锦帕惊得说不出话:“你,你不是已经死了,怎么,怎么会?”
笙笙柔柔一笑:“我也正想问姑娘,明明知道笙笙已死,怎的还来假扮她,是何居心?”话音虽柔婉,却句句逼人,锦帕有些语塞,却望前无量眼中突显杀意,一步一顿的向自己走来。
“你是谁?你为何要假扮笙笙?”无量双目通红,咬牙切齿道:“怎么这天下人,皆要与我做对。”
笙笙在他身侧歪了头,状似天真的想了想道:“想是天庭难容,公子,杀了她,我们就能在一起了。”
锦帕猛地抬头,眼神深深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,发现了一丝不对劲。以往无论是蒹葭还是笙笙,皆是云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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