潇云和穆锦殊赶到刑午门时,周围的人群正在议论纷纭,各执己见。
“这穆府算是毁了,穆将军生来精忠为国,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,他们说是叛国,你们信他叛国吗?”
“谁不喜欢功名利禄,穆逡景也是人,一辈子那么长,怎么不可能为自己讨些好处,只不过东窗事发,窗户纸被捅破了而已。”
“他可是好人啊,征战沙场十几年,为我们北央付出了多少,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算计他,现在连累得全家遭殃。”
“我在街边卖菜时,听宫里出来采购的人说呀,貌似是因为他年关以前去打的最后一场仗,明明对方首领已经成为俘虏,但穆将军却把敌人放虎归山,这不是得了利益,那是什么?”
“听说穆将军女儿还流落在外,不曾找到,希望她可以逃过这一劫吧。”
穆锦殊穿的一身灰色粗布衣裳,带了一顶草帽,草帽上还有轻纱掩面。
穆锦殊和潇云来到刑午门,本想挤到前方离得近一些,但是人太过庞多,根本就力不从心,只能站在最外围远远的观看,穆锦殊集中注意力,伸长了脖子,一眼就看见了跪在断头台上的父亲和母亲,他们背后的尸身中,一具身着粉色衣裳的尸体尤其醒目,穆锦殊认得,那身衣服是穆府还没出事时,送给自己丫鬟小芪的生辰礼物,小芪也没有幸免于难。
穆锦殊看见断去双腿的母亲直接是趴在地上,一身的血迹,无法动弹,父亲身上也很多鞕痕,一身凌乱不堪,笔直的跪在台上,仿佛那是他最后的尊严一般。
潇云看着眼前这些人的无情,想到墨启庸的昏庸无道,真是恨不得直接将这里无心之人全部杀了,潇云注意到穆锦殊的情绪波动特别大,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去表达,只能用手去握着她已经攥紧的手,给予一丝丝的安慰。
这时台上一名武将,拿着长鞭走到穆逡景身后,一身戾气又使劲的朝穆逡景后背抽了一鞭,穆逡景吃痛皱眉,他就算痛到咬牙,也不愿屈服歪斜一下身子。
穆锦殊看着父亲被打,母亲趴在地上奄奄一息,心狠狠的抽痛一下,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人,着急的就想朝前面靠去,嘴里还小声喊出了声,“父亲!母亲!”
前面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年轻男子,实在是被穆锦殊挤得受不了了,转过身对着穆锦殊不耐烦的骂道,“谁是你父亲母亲?你这人挤什么挤!人那么多,你直接飞过去好了!”
穆锦殊心急穆逡景,并没有理那男子,潇云也不想与人起了争执,免得引起周围人注意,便强扯着一丝笑意朝那男子说道,“不好意思这位大哥,我妹妹小,没看过这些,她不是故意的,望大哥海涵。”
那年轻男子见潇云道歉还算诚恳,也就不好再说穆锦殊什么,衣袖使劲一拂,便想转身继续看热闹。
奈何一阵风吹过,遮在穆锦殊帽子上的轻纱被吹得朝后飘去,穆锦殊的脸瞬间就暴露了出来。
穆锦殊害怕,赶紧将飞扬到后面的轻纱抓到眼前,遮住面貌,可那男子转身时还是发现了她是正在通缉的穆锦殊,吃惊的想大喊出声,潇云眼疾手快,施法将他弄晕了过去,顺便洗去了他刚刚的记忆,乘人群还没注意到这边时,便让他消失在了原地。
潇云皱着眉头看着穆锦殊,认真的小声叮嘱道,“锦殊,你得压住性子,不然,这里官兵比上次救你父亲还多,我一个人恐怕保护不住你。”
穆锦殊手一直攥得很紧,直直的看着刑台,眼泪一直在眼框里打转。
潇云见穆锦殊根本无心听她说这些,只好用手抓住她的手腕,以免待会儿出什么意外。
午时三刻,又是上次灯节伶牙俐齿的那个公公,他捏着一道圣旨从刑台的后方朝到台上走去。
每一个脚步仿佛都踩在了穆锦殊心上一般,承重无比,但那个公公却走的无比轻松。
那个公公站定在断头台前方,洋洋自得一般拿出圣旨,又仿佛用尽了他全部音量一般,尖声尖气的大声念着圣旨上的话,“奉天承运~皇帝诏曰~两月前朝廷重臣穆逡景疑似勾结番邦叛国!朕本想将其革职杀头,但又念及穆逡景忠贞,后~又交于昭觉寺卿处理!穆逡景贼心不死,买通番邦之人助其越狱,我军伤亡惨重~穆逡景通敌叛国,昭觉寺卿判其诛连九族!钦此~”
此话一出,台下又是一片哗然,民声怨起。
“这也太不公了。”
“就是,就是,就算穆将军就算如此,但可惜了穆小姐啊,还是桃李年华却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,希望她逃的远远的别回来了。”
“这穆逡景没想到是这样的人!枉我们还认为他是护国大英雄,一届枭雄,没想到眼瞎看错了人!”
台下人人都有说法,但也只敢小声议论,毕竟是皇上下旨,谁敢抗议。
公公念完圣旨后,一盏茶的功夫未到,最前排就有一名长得高高壮壮的男子愤愤不平,不怕死的站出来指着他鼻子,大声喊话道,“狗贼!明明是你们不分是非曲直,关穆将军何事!他这大半辈子为国为民,从未叫过一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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