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峒道被哽了一瞬间,没说出话来,好一会才扶着额头无语了一阵子:“什么老鼠不老鼠的,就没有老鼠什么事情,你等会儿先去把鞋底洗一下好不好?”
李平阳有点满不在乎,抬起脚展示了一下印着鞋印的猎物:“这个等会儿再说,一只老鼠而已,哪里那么多讲究的?”
张峒道低头看了一眼那老鼠,只见身体还是饱满的,只有脑袋被压得贴在地上,大约是还没死透,身子不时一个抽搐:“你们就找到这一只?”
“昨天还找到另一只,不过死了很久了,都已经变成老鼠干了。”
张峒道蹲下来看着那大老鼠,随即回到尸体边上,将袖子撩起来翻找着,好一会才回来:“宋掌柜身上有不少老鼠咬伤的痕迹,这老鼠吃过尸体。”
“它顺着棺材底下的洞跑进去的?”
张峒道点点头,俯下身盯着那只大老鼠:“长得倒是挺肥的,能把棺材底下咬穿了也是可能的——这么大的老鼠能进来的话?附近地上应该有不小的老鼠洞吧?蒋大,你找到多少老鼠的粪便?”
蒋大指着旁边一张油纸:“就上面这些,主要是墙角暗处有一些。”
张峒道凑上去看了看,似乎反而陷入了更深的迷茫:“不对啊,这个数量不对啊……”
“老鼠洞倒是没找到,等会儿我们找找看吧。”李平阳虽然不知道张峒道为什么这么在意老鼠,但是查案的事情她鲜少怀疑张峒道的专业程度,他这么说,她就这么查,“但也不能光是盯着老鼠啊,那边尸体怎么样了?”
“刚刚分开。”张峒道将那些小黑豆小心装了起来,嘱咐蒋大继续调查屋里除了尸体外其他地方的线索,站起身示意李平阳跟着他去看尸体。
李平阳走到他身边的时候,张峒道凑近了一些耳语道:“刚刚宋县丞那边传来一个坏消息。”
这话说得很低,李平阳也只能小跑两步更凑近些:“什么?”
“找不到宋夫人的坟。”
李平阳对此似乎并不觉意外,神态却依旧有些失落,她放慢脚步,示意张峒道暂时走到旁边把话说完:“找不到?那他送葬去了吗?”
“去了。镇上许多人都看到了,只有宋掌柜一个人带着一个短工去为夫人下葬的。那短工住得离于家村不远,平时是个这地方俗话里说的溜子,偶尔帮忙做事情,也会做抬棺抬尸之类的活,刚刚官差已经去他家里问过了。”
“没什么结果?”
张峒道神态有些凝重地摇摇头:“那个短工脑子有些问题,是个村里人尽皆知的痴子。他只知道自己接过这么个活儿,但是那位夫人的坟到底在哪里,他却说不清楚。”
“那其他人呢?”
“只有一户会在路口摆茶的人家看到他们俩带着棺材往北面林子去了,这也不奇怪,穿过北面林子有一片荒地,一般这里人死后都埋在那边。”
“那回来呢?”
“回来也看到了,并不差多少,都是黄昏接近日落时候。他们当时还打了个招呼,让宋掌柜节哀顺变……所以下葬的事情应该不是假的。”
“但是棺材里到底有没有尸体就不知道了。而且宋掌柜没有为夫人立碑,这件事情怎么看都不对劲。”李平阳分析道,越发觉得仿佛真切起来,“依我看来,说什么下葬可能只是个幌子,埋下去的也只是一口空棺材,宋掌柜其实一直将他的妻子留在家中。”
张峒道确对此不置可否:“那为了什么呢?”
“什么为什么?”
“宋掌柜为什么要将他的妻子留在家里呢?”
李平阳并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为难的地方,随意地回答道:“不是经常有这种故事吗?宋掌柜爱妻过甚,无法接受妻子已经死去的事实,所以将妻子的尸体留在家中。但是这件事情毕竟不合礼法,若是被人发现不知要怎么解释才行,所以后面宋掌柜才会变得草木皆兵。”
李平阳对自己的一番推断很是满意,不由得点头暗道漂亮:“而那凶手正是发现了宋掌柜的这个秘密,才会选择将两人一起关入这个狭窄的棺材,杀人诛心。如此看来,宋掌柜与此人之间一定有着莫大的仇恨。”
张峒道思索片刻,却不由得摇摇头:“不对……我觉得不应当是如此的。”
“嗯?”李平阳本觉得应当天衣无缝,然而忽然听张峒道这么说,很有些疑惑,“哪里有问题啊?也没其他可能啊?”
张峒道摇摇头:“照这个说法,最大的问题就是宋掌柜为什么要去咬噬他妻子的脸?如果他当真对他的妻子爱到了甚至不愿意让她下葬的地步,因为是宁死也不会愿意伤害他妻子的,又怎么会把他妻子的脸啃咬到面目全非?”
“这……都已经被关在棺材里了,除了他的妻子什么食物和水源也不剩下,在这种情况下,什么情分都是假的,肯定是本能就咬了上去。”
然而李平阳的说辞却说服不了张峒道,他摇摇头:“我觉得其中藏着些古怪——如果依照这个说法,这具尸骨就是宋夫人的尸骸,你看她骸骨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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