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受……”
少女攥紧薛伶的衣襟,在他怀里难耐地蹭动,青丝被晃动的金钗凌乱勾住,湿润的细密眼睫覆落盛夏弧光,一张小脸格外潮红娇艳。
薛伶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他喝的凉茶比薛绵绵还多,此时热意涌上来,忍不住烦躁地解开衣襟。
偏偏怀里的小东西还不安分,不停用滚烫脸颊蹭他的手掌心,猫儿似的娇气。
到底是皇宫,薛伶不想在这种地方乱来。
大掌捏住薛绵绵的整张脸,他带着戾气:“薛绵绵你给我安静点!”
可是揪着薛伶衣襟的指尖已然泛出荼蘼粉色。
薛绵绵带着哭腔:“要……”
娇娇软软的声音,却比盛夏的惊雷还要震耳欲聋,引诱着一场淋湿万物的瓢泼大雨。
“操!”
薛伶骂了一句,忍无可忍,扛起薛绵绵就走了。
两人走后不久,陆芊芊匆匆折返。
她左顾右盼,没见到薛伶,却发现自己的凉茶被人动了。
“哪个不长眼的贱人敢用本宫的茶?!”
她恼怒地骂了一声,吩咐宫女立刻去拿一套新的茶具来。
重新往茶壶里撒了药,她质问道:“薛伶为何还没有来?!”靈魊尛説
小宫女期期艾艾:“奴婢已经请过他了,奴婢也不知他为何还没来……”
“一点小事儿都办不好,蠢死你算了!”陆芊芊恼怒地戳了戳她的脑门儿,豁出去道,“罢了,本宫亲自去请!”
她着急忙慌地走了。
没过多久,霍明嫣和关淞原沿着回廊散步,恰巧途径水榭。
霍明嫣笑道:“这处水榭正对着池塘,观景极好。正巧本宫也走累了,咱们不妨在这里歇歇脚?”
“也好。”
两人落座,含桑见这里摆着新沏的凉茶,连忙殷勤地斟上两杯。
霍明嫣优雅地呷了口茶,微笑:“关大人你瞧,莲叶田田、粉荷初露,夏时风光不过如此。关外比起中原到底贫瘠了些,盛夏时节是不会有这些娇嫩花卉的。”
关淞原也优雅地吃了口茶:“微臣不信。微臣以为,关外的花卉必定远胜京城。”
“关大人又没去过关外,为何如此肯定?”
关淞原凝视霍明嫣的双眼:“因为微臣已经见到关外最美的一朵花了。”
寂静片刻,霍明嫣脸颊倏然涨红。
她含羞带怒:“关大人惯会取笑本宫!”
“微臣怎么舍得取笑娘娘?!娘娘倾国倾城人比花娇,在微臣心里,远比这一池莲花来得鲜艳夺目!”
“你——”
霍明嫣仍是恼怒神情,只是嘴角却忍不住漾开丝丝缕缕的甜蜜笑意。
她娇羞地别过身去,低头喝了一大口凉茶压了压胸腔里的躁动,才小声道:“你这人油嘴滑舌,真是讨厌……”
关淞原笑了起来,注视霍明嫣纤细的后颈,干渴般咽下半杯凉茶。
他称赞道:“皇后娘娘害羞的样子很漂亮,像是一枝含苞怒放的莲花。”
“你呀!”霍明嫣娇嗔了一句,又拿帕子按了按滚烫的额头,“说来也怪,怎么喝了半杯凉茶,不见消暑,反倒更热了些?”
关淞原后知后觉,抖了抖被汗水黏湿的衣襟:“是有些热……”
霍明嫣的呼吸重了重,软绵绵朝桌子靠去。
“娘娘?”关淞原连忙扶住她。
“嗯……”霍明嫣发出异样的娇哼语调。
肌肤相触,彼此对视。
便如天雷勾动地火,再难分开。
…
沈银翎返回水榭,只瞧见滚倒在桌面上的两只杯盏,茶水沿着桌面蜿蜒滴落,在盛夏的空气中氤氲开异样潮湿的暗香。
“绵绵?”
她唤了一声。
无人应答。
沈银翎眉尖轻蹙。
绵绵乖巧懂事,做事情有头有尾,不可能胡乱丢下杯盏离开。
必定是她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!
她心中焦急,原本还打算在今日揭穿沈云兮买卖官爵的事情,此刻却也顾不得这许多。
穿过重重回廊,她一眼看见守在抱厦卷帘门外的桂全和德顺。
她本不想求助陆映。
可偌大的皇宫,再没有人比陆映更能帮到她。
沈银翎匆匆上前,不顾桂全和德顺的阻拦,径直推门而入。
抱厦里备着冰瓮。
裴尚书与两名年事已高的老臣,正和陆映议事。
乍一眼看见沈银翎闯进来,三名臣子忍不住大眼瞪小眼。
朝臣里面谁不知道昭宁郡主和当今圣上有过一段情,只是昭宁郡主毕竟做了成贤王的妾,如今又生下成贤王的子嗣,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再对她有男女之情,更何况是圣上这种不近女色清冷孤绝之人。
也就是圣上怜惜他们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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