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长老沉思片刻:“说实话,我还是倾向你的做法,性格问题。但其他几位不一定。”
蓝衣人淡淡道:“无妨,这件事我一定要做,我来自俗世人间,本非昆仑族,入山,不过是为了与真相拉近距离,只有站在昆仑这种高度,才能看得更高更远啊。”
“裴世矩……你从来没放弃……”
蓝衣人笑道:“放弃?不可能,我是个谋臣,算天算地算空气才是我该做的。说实话,许多事也只有我适合去做,我乃人间裴世矩,我了解人间,我为昆仑先知子,了解昆仑。”
“但谁能想到你这么勇,独守棋盘一甲子,出手就如此凌厉。”
五长老转身看着他:“你,以拼图为诱饵,引诱天人大批下界,诱发五域顺逆初战,以此调动逆天者展开行动,随后,更是钓下来一个神君,诱导其从人间内部破坏。”
“是,步步递进,调动全局,棋手,从来不能只观一隅!”
“可你知道,因为你,造成多少伤亡。”
蓝衣人轻叹,声音悠悠:“棋手,更不能怕牺牲,你也下棋,明白有时候送子给对方,是为了反提或者为了大局。人总会死的,唯独要看价值。你知道,我下棋不是六十年,是两甲子。一甲子观棋,一甲子布局。整整两个甲子,我看清楚一点,我们本来就弱势,三千年来总算能占半步先手,这是侥天之幸,难道要拱手让出?不,自古先下手为强,三次圣战,我们都太被动,被天界牵着鼻子走,连敌人都摸不清楚,这怎么打?难道一直这么下去?一次次被动应劫?那样的人间损失,你想过没有?一个守不住,就彻底没了……”
五长老沉默许久:“我不是个心存侥幸之人,明白圣战一定会来,但人间正在整合,这种时机太不合适。”
“合适?呵呵,从来没有最好的时机。而在我看来,恰恰这时机才最好,乱世才出真英雄!你我都清楚,若对了,那个人就是出现了啊,战争,从来都是一个人的战争,我们找到了最有可能的统帅,而历史又给了他最复杂的局面,只要在这种局面中站稳,成长起来,天地大局,必将改变。”
“你依然信奉救世主之说……”
“不是信奉,是懂得。世间万民皆愚,真理从来只在少数人手中。看看那小子,看看这英雄辈出的年代,看看这武道空前辉煌的大世,牌面都这样了,我们还不敢上赌桌?”
五长老低头看着江凡帐篷的方位:“万一,他不是呢?”
蓝衣人淡淡道:“不做,怎么来肯定?若万一他不是,我们也好早做应对。毕竟他这样一个人,若是天神,人间恐怕不用天人再大规模下界,就会被他一人颠覆。提前防范,这样不好吗?”
五长老侧目看着他:“直觉告诉,我你有更深的想法。”
蓝衣人轻笑:“是,我要一个看似乱,实则清的乱局,证明他是最好,证明他不是,将计就计,以他为饵,反算天人。战争终归不能避免,人间也只能一个声音,是天还是人,仅此而已。”
“而这个局,必须要率先出手才能更容易掌控,是吗?”
“是!所以,十八年前那天,他从天而降,我不希望你们杀他,的确,魏武曾经说过,宁可错杀一千,但他不一样,你们都不敢肯定他一定是天人,但我却知道,天策棋盘,那天动了。”
“警世恒言,天机律动……”
见五长老神色微动,蓝衣人缓缓道:“不错,你知道,天策棋盘,出自谁手……”
五长老缓缓道:“还是太过虚无缥缈……”
“哈哈哈,天上人间事,哪有那么多确定,这小子说过,万学尽头都是玄学,我深以为然。”
他大笑着,“何况什么叫虚无缥缈?你们追寻了一辈子仙,难道不是虚无缥缈?可你们知道他们存在,你们也深信之。”
五长老微微蹙眉:“我相信,我以为的仙。”
蓝衣人指了指心脏:“这就是信念。我知道,你们从来没认为,仙就是逍遥于天地,执掌风雨雷电之真正神灵,你们想找到的,是那个创造了仙的人,请他来告诉你们,仙到底是什么,一句话,你们要找到自己的信仰,清晰自己的信仰,破除自己的迷障,而这与人抬头望天,求知求存,有什么差别?昆仑,从来不是世外圣地,而只是另一批迷茫的蝼蚁,不过更强壮些罢了!”
五长老面色变幻,许久,忽然眉毛高高扬起,纵声大笑:“哈哈哈,是啊,都是蝼蚁,都在求存求知。你说的好,今天,你总算说出心里话,否则我还以为,这偌大昆仑,这苍茫人间,只有我在行动,吾辈不孤!”
蓝衣人也有些激动:“这天上地下,虽然所寻事有不同,但无本质差别,我们的心,一样。”
五长老四条眉毛迎风而立,气息凛然:“你说的对,天下从来没有世外之地,昆仑,自然不能一直避世,从你我开始吧。”
蓝衣人微微一笑:“不,第一个开始的,是大兄……”
五长老神色猛地一动。
“不要说你没疑问,他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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