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谁在造梦?!”
王谢话音刚落,飘落而下的密集雪花突然诡异的悬停在空中,就如同被损坏了的案牍屏幕中跳动的白点,让人凭空生出一股强烈的虚假感觉。
似乎造梦之人根本不屑隐藏这是梦境,坦然告诉两人他们的处境。
就在两人惊异不定间,一股荒腔走板的古怪唱调十分突兀的响了起来。
“君王俗名本姓赵,驾临宫中持宝诰。”
响起的声线尖锐无比,似有人用石砾磨擦着玻璃,穿心入脑,令人不寒而栗。
与此同时,悬停的雪点突然齐刷刷震颤起来,莫名的频率如同鼓点拍和。
紧跟着又是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浑厚嗓音响起,回应之前的尖声。
“君王由何处来?到何处去?”
“从黄粱幽海来!到混沌人间去。”
“千里迢迢,不辞辛劳,都看到了哪般光景?”
“蜀地下来成都府,过草庐,经侯府。一戏文来一戏武。自古富贵手递手,穷门哪有翻身路。烹丰膳,饮美酒,苦头偏往嘴里走。要想此生有福享,梦中重生能出头。”
这边唱:“不谢天,不下雨;不谢地,草不生。不遵天意遭雷打,不拜君王梦不灵。”
那边和:“谢了天,才下雨;谢了地,草才生。顺天秉命雷不打,叩见君王梦才灵。”
“阴阳九君降福运,尊号司命你要听。”
齐声高唱中,一道黑衣红裤的身影缓缓显露。
“若是不敬当何罪?轮回诵念死人经。”
一张古朴威严的黄金面具覆在来人的面门上,毫无半点感情色彩的冷漠声音从口中飘出。
“阴阳序东皇宫,九君,司命。”
赫藏甲从凳子上猛地蹿了起来,动作幅度之大,带翻了桌上的空酒坛,哗啦一声摔的粉碎。
可还没等头一回见识梦境的他回过神来,眼角就掠过了一道凛冽寒光。
绣春刀重新归刀入鞘,发出咔哒一声脆响。
“老王,你什么意思?”
赫藏甲满脸愕然看向身旁之人。
“没听到别人的开场曲儿吗?东皇宫九君啊,这至少也是摸到了序三门槛的大人物,你跟我还有什么挣扎必要吗?”
“序几?”
赫藏甲瞪大了眼睛,似扛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剧烈惊吓,身影晃荡着向后退了一步。
“王谢,你老实交代,你到底是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情惹到人家了?要用这么大一把牛刀来宰你这只小鸡?”
王谢没好气道:“怎么就非的是我惹的事?说不定是冲你来的呢?”
“我就一个地痞流氓,何德何能啊?”
赫藏甲两手一摊,看向远处那道诡异的身影,挤出一脸谄媚的笑容:“大人您说是吧?”
“重庆府锦衣卫百户王谢,川渝赌会会首赫藏甲。”
黄金面具下亮起两点漠然森冷的寒光,依次从两人脸上扫过。
“本君此行正是为你们二人而来。”
“怎么还能有我的事儿啊?不应该啊。”
赫藏甲脸色陡然惨白,如丧考妣,硬着头皮接话:“不知道大人您专程来找小的,是有什么吩咐?”
“为东皇宫接近李钧。”
自称‘司命’的男人言辞简短,直截了当说出了自己的来意。
“果然是因为老李那个王破。”
“我们这两条咸鱼拿什么来破网?王谢你能不能脑子清醒一点?”
赫藏甲抢声怒斥王谢,朝着赵寅拱手乞求道:“大人,王谢他是有些冲动,但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。您都还没给我们证明自己的机会,怎么就断定我们会有二心呢?要不您先给我们一个机会吧,要是办不好事情,我们甘愿沦为傀儡。”
王谢怒道:“赫藏甲你还求他干什么?你还看不明白吗,他今天根本就不是来招降的。”
“你给我闭嘴!”
“哈哈哈哈.有意思,你们这些凡人序列有时候真是太有意思了。”
突然间,黄金面具下爆发出一阵大笑:“等到黄粱换世之后,本君一定要豢养两只像你们这样有趣的从序者拿来解闷。”
赵寅戏谑的目光从两人的脸上扫过,“你们一个是想示弱反击,一个是想委曲求全。一唱一和,想把假的演成真的,妄图蒙骗本君,趁机逃出这座梦境。戏演的不错,但你们忘了,本君身为梦主,在这里面你们在想什么,难道能瞒得过本君的眼睛?”
此话一出,赫藏甲缓缓松开了抱拳的手,王谢的右手五指慢慢握上了刀。
“不过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演,那本君就再陪你们两只蝼蚁玩一次。”
赵寅话音中的笑意渐渐淡去,又恢复了之前那凌驾于众生之上,视人命如草木的傲然冷漠。
“本君许诺的好处不变,也可以不动你们的意识。但接近李钧为本君打探消息,一个人就够了。”
赵寅抬手指着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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