罪荒,光明在逝去。
悬剑山崩塌的废墟之上,鲜血在滴落,其内里造化深沉,尽显不凡。
“什么时候···”
手握大光明剑,天哭老人满脸愕然,此时此刻其最显坚韧的剑道法体上竟然出现了七个血洞,眉心、喉咙、心脏以及双手、双脚,其透体而过,无论如何都无法止血,很是骇人。
“咒杀之术,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···”
神魂和肉身尽皆在歹毒的咒力之下化作腐朽,在最后的时刻,天哭老人心中生出了明悟,那巫佬实际上早已能够咒杀他,之所以迟迟不动他为的就是借悬剑山之手铸就大光明剑,借他之手斩出这蕴含无量光明的一剑,而在斩出这一剑之后,他的死期就到了,对方不会再让他斩出第二剑。
“有心杀鬼,无力回天,可惜可惜,且去吧,去寻找你真正的剑主,有朝一日光明终将重临罪荒,届时天下无暗。”
死亡近在眼前,心中前所未有平静,天哭燃烧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,将大光明剑打入虚空深处,做完这一切之后,其生命之火彻底熄灭,气绝而亡。
哗啦啦,天地交感,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,雨水清澈,内里尽是苦涩,好似在为天哭老人送行,而随着光明远去,罪荒那原本被压制的黑暗在涌动,其一直都在,从未被真的斩灭。
轰隆隆,黑暗自地底涌起,浊浪排空,吞噬光明,席卷天地,而在这无尽黑暗之中,巫佬原本被斩灭的鬼躯在重铸,相比于之前,此时的它竟然多了一抹活着的气息,越发像人了。
“吾道成了,吾道成了。”
身躯凝世,感受到自身的变化,手握九节蛇杖,巫佬仰天大笑,尽显恣意,而那九节蛇杖的身上则多了一抹剑痕,其上有着镇压不住的光明气息,让那蛇头越发狰狞,就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活过来择人而噬一样。
在这一刻,受到巫佬的影响,黑暗声势大盛,其张牙舞爪着,将天地间仅存的光明撕碎,自此罪荒被黑暗吞没,天地无光。
“天哭老道,感谢你的帮助,我的道成了。”
“至于大光明剑,嘿嘿,有朝一日它自然会回到我的手中,毕竟它沾染了我的血,说起来我确实需要一个剑奴,希望你安排的后手不要让我失望。”
一步跨出,来到天哭老人的尸体之前,巫佬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,他布局良久,步步紧逼,求的固然是被斩一剑,从而悟道,但那大光明剑他也不会轻易放弃,只不过这剑天生与他相克,他就算强行留下也不过是一块废铁而已,现如今他成功悟道,最主要的目标达成,自然有得意的资格
之前他放开防御任由天哭老人驾驭大光明剑斩了一剑,于生死中走了一遭,得见无量光明,他的道已然大成,至此成就鬼帝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阻碍,唯有见过最纯粹的光明才能真正领悟到黑暗的深邃。
当然,巫佬之所以敢这么做,除了他自己够疯魔之外,更是因为他有着伴生异宝·九节蛇杖,此宝神异,与他性命相连,可为他承担种种伤痛甚至是死亡,此谓之寄杖。
片刻过后,将生死之间的恐惧宣泄干净,巫佬脸上的得意悄然收敛。
“你虽然实力一般,但所拥有的信念还是值得肯定的,你生于斯,长于斯,死于斯,最终秉承道统使命坚守到了最后,实属难得,如此我便将你葬于此地,全了你这一世因果。”
不知想到了什么,巫佬发出了一声轻叹,而后其从衣袖中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稻草人,其眉心、喉咙、心脏、双手以及双脚各自钉着一根木刺,其明明是稻草编制而成的,但被木刺所钉之处却有鲜血流出,很是诡异,尽显不祥,望之让人生畏,本能的想要远离,这是他所修持的大神通·钉头七箭,为世间一等一的咒杀之术,很是凶戾。
呼,墨绿的毒火升腾,这个稻草人在巫佬的掌心化作灰烬,与此同时,天哭老人的身躯也好似遭受到了无形火焰的焚烧,最终化作一捧白灰,随风而逝,落在这片悬剑山的废墟之上。
在这一刻,天空的雨下得越发大了。
见此,巫佬再没有任何的留恋,直接转身离去,至于那即将爆发的地心煞气他并不担心,那只会让他更强大,从他诞生的那一刻开始,悬剑宗的覆灭就是注定的,因为他们挡了他的道。
这一天罪荒最后的一点光明消失,煞气升腾,整片天地沦为鬼蜮,万灵死绝,唯有那北邙山越发巍峨,伫立在天地之间,宛如一尊鬼神俯瞰罪荒,高高在上。
······
中土,太虚幻境,第三层,灵峰伫立,一座座宫殿依山而建,隐藏于山林与云雾之间,尽显飘渺,而在那山下的界碑石上,剑气纵横,书写着无上剑宗四个大字,而在其下方的角落里则还有人留命,如宗主·王大郎,副宗主·李二狗等,其字迹多如狗爬,为这尽显森然的界碑增添了一抹童趣。
而在这诸多留名中唯一没有加宗主、长老头衔的就只有一个,其名独孤明。
灵山之巅,俯瞰无上剑宗,独孤明心中颇为感概,曾经几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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