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予在刚刚又改了主意。”>
听到诸公质疑,景顺帝脸上不红不白。>
“圣上御笔朱批,如何能随意更改?”>
首辅大臣张松越此时也忍不住开口。>
“圣上,这到底是为何?”>
其实诸公隐约有了些猜想,但还是不敢置信。>
这是抡才大典啊!>
景顺帝咬牙道:“冯渊年纪太轻,予不想兴神童之风。”>
历史上,好几个朝代都有童子科。>
《三字经》里都有记载:>
唐刘晏,方七岁。>
举神童,作正字。>
随着时代的发展,童子科的弊端越来越多。>
很多人甚至把这条路当做改换门庭的捷径。>
这就导致神童之风大兴。>
最后都逐渐被朝廷禁止。>
此时景顺帝说不兴神童之风,属于政治正确的废话。>
但看冯一博的年纪,也能勉强说得过去。>
而景顺帝脑子里冒出的,也是冯一博卷子里的东西。>
以史为鉴,总结反思。>
这些方法,真是好用啊!>
虽然心中有些羞愧,但嘴上还是活学活用。>
他带着可惜道:“虽如此,予又不忍其降第,遂降两名取之。”>
朝中诸公都是一脸地铁老头的表情。>
什么玩意?>
明明是状元之才,你降两名录取像是为了他好一样?>
“圣上三思,抡才大典岂是儿戏?”>
首辅张松越深施一礼,口中道:“既然次序已定,如何还能随意更改?长此以往,君无天威矣!”>
皇帝金口玉言,无可更改。>
不然公信力就没了!>
景顺帝闻言苦笑,不再解释,直接道:“老师,此事已定,就如此吧。”>
张松越一愣,随后想到什么,意有所指道:>
“神童之风虽不可取,阉党之祸却更要防啊!”>
阉党指的是戴权?>
这下诸公也都反应过来。>
戴权刚刚说了什么,让这位皇帝在抡才大典上亲做手脚?>
这岂不是自毁长城?>
可他们都明白,天下哪有什么阉党。>
所谓阉党,不过君权前面的挡箭牌。>
而这戴权,代表的还不是君权。>
是太上皇。>
景顺帝自然不能承认。>
他顾左右而言他,直接宣布道:“放榜吧!”>
内侍官高声重复道:“放榜~~!”>
张松越叹了口气,无奈道:“臣等也明白圣上苦衷,只是……唉!”>
其他人都不再开口。>
他们这个级别的,自都知道这位皇帝的苦衷。>
简单的说,就是一个“孝”字压死人。>
这个冯渊,不管什么原因得罪了太上皇。>
但很明显,皇帝已经努力过了。>
降了两名,却还在一甲。>
景顺帝知道他们都有所猜想,但谁也不能拿到台面上。>
不然就成了太上皇干涉抡才大典。>
比之可能掀起的党争,还是先委屈这位状元……>
不,现在是探花郎了。>
探花郎冯一博此时还不知道,状元已经丢了。>
他和周俊在贡院门口坐等唱名。>
殿试金榜公布之后,贡院的唱经楼是会唱名的。>
这次倒不用急着往前挤了。>
两人就在马车上润着茶水,坐等金榜放出。>
“一博这次一定要三元及第啊!江宁父老都等着沾光呢!”>
周俊羡慕的看着冯一博,语气很是诚挚。>
他能中贡士,自觉已是超常发挥。>
因此对于这次排名,心理预期很低。>
十有八九是三甲同进士出身。>
但冯一博已经连中两元。>
这次要再中了状元,那就是三元及第。>
到那时,整个江宁县都在全国扬名。>
全县人出门都要抬头挺胸,真正的与有荣焉。>
“博彦兄莫要说笑了,我能中两元已经是用尽气力,这次殿试能不能进一甲都未可知。”>
冯一博虽有些自信,但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能中状元。>
当然,他身为会元。>
殿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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