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徙当上了掌教,人也风趣了些。
姜望始终持礼:“大家都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。谈不上做得多、做得少,有些事情能成,有时候是时势使然。”
这话确实是真的,换成他在三九一九年当裁判,也压根没可能对黄河之会有什么裁判之外的影响。
别说改制了,稍微提一点出格的意见,都有可能被镇在长河之底,给人当教训看。
长河龙君的死,不止是动摇了九镇。即将开启的神霄大战,或许也不止是一场战争。
但余徙道:“然则,英雄造时势。”
诚然时势造英雄,英雄也创造时势。可是以余徙的身份来说这话,究竟是什么意思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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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门之恢弘、之古老,中央帝国之强大、之厚重,已经是那个“时势”了!
现在很多人都说,余徙这个玉京山大掌教,是捡来的位置。
宗德祯暴露于一次意外,当场被一群强者雷霆打击。姬凤洲手腕通天,推了一尊楼约上位,楼约却堕成了恨魔君——压根没有起身争位的余徙,就这样坐上了玉京山大掌教的宝座,得到玉京山的全部力量……“坐而为圣”。
但余徙真的是等来的权杖吗?
四大天师已是道门之中仅次于掌教的位置。余徙坐望西天门那么多年,岂能被人小觑。,
宗德祯虽死,虽然是以极其丑陋姿态的死去,给玉京山蒙上了巨大的污点,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,玉京山这一脉都在道国难以抬头……
但玉京山并不是没牌可打。
玉京山的历史,就是它的嗓门。
就像景国皇帝可以哭太庙。
玉京山还奉了一尊玉京道主。
那可是人族最古老的超脱者!
姬凤洲那样的绝代雄主,仙廷、靖海一再进取,【执地藏】并不能叫他低头,一次楼约的堕魔而败,难道就能够叫他放手?
以姜望对这位中央天子的粗略了解,他只会在楼约堕魔后迅速抹平波澜,再推另一个人上位,一直推到玉京山大掌教是他属意的人选。
提着一真遗蜕上玉京山,可不止是为了逼退原天神。
但最后还是发展成了今天的结果。
仔细想来,余徙登位,不可能没有玉京道主的意志。
但身登此位,瞰众山皆小,余天师可以坐安天命,余掌教可以全凭他者的意志而安坐吗?
他该求自己往前的那一步了!
“重登玉京”的口号,姜某人虽是一心求道,也听得清清楚楚,震耳欲聋呢。
从黄河赛事中分出一部分心思来,镇河真君笑容谦谨:“玉京山道门正统,道门乃百家源流。您修业不过千载,已掌玉京大教,登顶诸天,可称英雄!”
“英雄之名,如今倒成了个危险的称呼!我是真心实意地感慨,你却丢烫手山芋——”余徙在场边坐下来,笑道:“我该跟你好好地互相吹捧一番吗?”
要说真不愧是玉京山大掌教呢。
他往那里一坐,这普普通通的观赛席位,瞬间尊荣了起来。
真有贵极中央、万道朝宗的气势。
姜望就站在台下,站在观战席第一排和天下台之间的空地里,温和地笑着:“黄河之会能有今日局面,全赖诸方天子支持,各界高人海涵,咱们现世人族万众一心——我不敢说是自己造了时势。人道洪流滚滚,幸而载我轻舟。”
“依黄河旧例,我这个上届的裁判,来与你交接一些事宜。”看着眼前的新裁判,余徙这个老裁判心里也很是复杂。
同样是黄河之会的裁判,他是平平淡淡地就过去了,对方办出多大的声势?
毫不夸张地说——今次这盛会,深刻改变了现世!
可是怎么比呢?当年他当裁判的时候,只是道门四天师之一,事事仰景天子鼻息,其他几位霸国天子都防贼似的盯着他……但凡有一丁点失责甚或失仪,恐怕都恨不得亲手来罚他一罚。
而现在……霸国之下第一强国的黎天子,跟他称兄道弟。大牧天子一口一个“姜大哥”“姜望吾兄”,齐国、楚国更都不必说。
就连那跳脚的原天神,现在也春风拂面。
竟都容着他腾挪。
无论同不同意他的想法,都必须承认他做出了事情。
“回想你提剑夺魁的那一刻,恍如昨日。”余徙感慨万千。
姜望淡笑:“今见来者,也当如昨。”
余徙看着台上的五尊身影,感受着那并不掩饰的力量,话锋一转:“这天下之台,何时开启?”
他只问这个,姜望便也只答这个:“预赛会在三天内结束,然后是两天败者赛。在所有正赛名额确定之后,才是这天下之台开启的时候。”
但说到这里,还是半试探地问了句:“本届黄河之会,诚邀天下大宗参与,我这边预赛的名单还没有完整报上来……也不知玉京山是否有高徒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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