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方向她扑来。
每一簇鬼火上都有一张狰狞可怖的人脸。
这些人脸五官模糊扭曲。
嘴里不断发出凄厉尖锐又痛苦刺耳的尖叫声。
无数的声音在江言鹿的耳边响起。
“救救我！”
“救救我！”
“我好痛苦，我好难受！”
说话间，一点一点靠近江言鹿。
江言鹿发现鬼火上的脸变得清晰起来。
她看到了玄清真君的脸，这张常年带笑的脸此刻充满痛苦：“徒儿，救救师父！”
她看到了小师弟的那张乖顺的脸，这张脸不断向她靠近，眉眼带笑：“师姐，你终于来了。”
她还看到了萧珏和云卿的脸，看到了柯唐和程星阑的脸，看到了无数张自己面熟的脸孔。
这些脸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，无数张嘴里发出熟悉的声音，掺杂在一起，落入江言鹿的耳中。
江言鹿眉头微皱：“吵死了。”
说话的声音突然一顿。
熟悉的面孔迅速褪去，一张张人脸再度扭曲狰狞起来，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。
所有看向她的眼睛全部透着阴毒。
它们大张着嘴巴，露出尖锐的獠牙，争先恐后地往江言鹿身上涌，想要将其啃噬。
江言鹿眼中平淡，没有丝毫恐惧之意。
不断抬手，打出一道又一道的焚天紫凰火。
将周围靠近过来的鬼火焚烧得一干二净。
大约走了二十几步。
江言鹿忽然看见石桥的石柱边上，蹲着一个人。
那人穿着黄色宗服，身体蜷缩在一起，脑袋埋在双膝里，浑身发抖。
江言鹿在距离他只有五步的时候，缓缓停下了脚步。
她脚步很轻，走路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。
但蹲着的那个人还是将头抬了起来。
借助头顶淡淡的月光，江言鹿看到了一张她非常熟悉的脸。
她不动声色问道：“柯唐，你蹲在这里做什么？”
柯唐惊恐带泪的眼神在看到江言鹿的那一瞬间，充满了惊喜和喜悦。
“鹿姐！我终于见到你了！”
他连忙站起身，抬脚就往江言鹿的方向走。
“这是什么地方？为什么这么多可怕的东西？！”
江言鹿微微一笑，亮出手中的九天剑：“送你投胎转世的地方。”
她话音一落。
柯唐的脸皮开始一寸寸掉落，伸向江言鹿的手指指甲刹那间漆黑尖长。
不过片刻，就变成了一个四肢细长，通体漆黑的无皮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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